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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4 第5410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呂政達/小天涯
【最短篇】晶晶/雙打
【回音壁】翁煙源/喪禮儀式中的戲劇與文學
人文薈萃 「文學苗火 50年都在」─耕莘青年寫作會50周年活動

  今日文選

呂政達/小天涯
呂政達/聯合報
我們同時在夢中奔跑,向著相反的方向,在夢中,很快地就要像天涯般的遙遠,隔著一條人車蔓延的羅斯福路……

是你嗎?

我最摯愛的同學。

不過是剛才的事,車子停在仁愛路十字路口,隔著分隔島和菩提樹飄忽的影像,我彷彿看見你的身影,坐在一輛卡車的後座,你的身邊羅列布條和標語,我知道正值選舉最後的日子,我想你和你的同志正要趕往一個造勢晚會。當選舉的號角吹起,許多人的手一起舉向夜空,接近永恆的喧囂,許多人一起加入嘶吼,你還記得在遊行的行列中有人裝扮成推著巨石的薛西弗斯嗎?思緒還在仁愛路的光影間游移,卡車啟動,你往我的方向看過來,我心中也跟著晃動了一下。

我不確定你是否有見到我,認出是我,隔著這麼遠,陽光這麼的醇烈,我應該看不見你真正的表情,卻慌張地低下頭,就像以前在校園,你的眼光直射過來,逼視且反駁我的意見,我總避開你的眼神。

但直到此刻,我仍不確定就是你,腦中那套老劇本已經啟幕開演,我最摯愛的同學,究竟是歲月讓我們蒼老世故,還是台北的城市生活,讓記憶有如浸泡在牛奶的吐司麵包,已經無法陳列櫥窗。

我也坐在一部卡車上,我的身邊也羅列標語和布條,比我年輕的臉孔和候選人披掛的彩帶,宣告一個年代已隱隱胎動,對於即將到來的選舉和預期中的改變,足夠讓我們臉孔潮紅,血液煮沸,很想對著每個路過的台北人高喊:「這是革命的年代,我們來了。」是啊,在這麼關鍵的時刻,每個人都應該跳上我們的卡車,望著前面的道路。同學,你應該還記得吧,就像那一年我們共乘一輛摩托車,心中想著革命前的切.格瓦拉,中南美洲的天空和台北一樣都是陰暗而低垂的,革命的幽魂在每個十字路口等待紅燈,黯黯的瞪著我們。

我們來了,記憶悠悠回到從前,出釉一般的心事。那時的羅斯福路已經像是一條流動的河,所有的公車挨次停在紅磚道邊,像一頭頭巨大的座頭鯨,我們等的那一號公車卻從不來到。改建前的水源市場陳列自助餐盤,油炸過的吳郭魚張口呼吸,我們擠在板凳上吃自助餐,只為來看那個夾菜的小女生,或希望她終於注意到我們。水源市場對面還是一排低矮的房舍,同學,我們在趕著上第一節課前隔牆買蘿蔔絲餅,你說:「老闆,加好多的辣。」那紅通通的餅就像捧著一個血手掌,在我的記憶行列中,只有你才吃得下那樣的辣。原本,那源自你的性格。

同學,那時年輕的我們心中的理想,出發,要改造這個社會,梅雨後的下午,到唐山書店外面的巷弄蹲下來,像兩名間諜在箱子內翻,尋找最新的左派叢書,在羅斯福路旁,每個翻書的年輕臉孔閃爍著渴求知識的熱情,那是台灣徬徨於路線和未來的年代,左派還是右派有如闖進一團濃濃的霧。我們在圖書館讀馬庫色和哈伯瑪斯,走出來對著椰林大道狂嘯,相信眼前的世界十年後,不,五年後就會因為我們的閱讀而大有不同,後來真正不同的,其實是我們的近視度數。同學,兩倍數的十年也這樣度過去了。

我最摯愛的同學,你還記得男生宿舍床鋪下藏著的禁書,或是穿著夾腳拖衝到校門對面的巷子那一家毫不起眼的汕頭牛肉麵,臉龐長著白斑的老兵劈頭就問:「小子,今天要吃什麼麵?」你也總是老氣橫秋回答:「老子今天吃牛肉麵,乾的,要辣。」永遠就點這一味,如此單純的歲月。

我們走進黃昏的公館,東南亞戲院還懸掛著霓虹燈和電影看板,「要吃什麼?」你的問題如此開端,討論經濟情勢和下一頓飯,都是一樣的表情。我們踱到羅斯福路和新生南路口巷弄,在每家餐館留下可以稱為青春的足跡。在小公園旁的餐館坐下,叫一碗白飯,撈免費附湯裡的雞肉,那窮學生的日子,有一種無法說明的味道。幾年後,在偶爾回首起往事的時候,我獨自走回公館,坐在向晚的餐館叫了一碗咖哩雞腿飯,此時牆上的告示明白寫著:「最低消費六十元,不能只吃白飯配湯。」心中暗笑,應該有許多學弟學妹做著我們當年做過的事。可以,稱作是一種餐館界的革命嗎?

大三升大四那年暑假,想著即將展開在眼前的道路,揮了揮手,我們從立法院門口出發,轉向羅斯福路向南,想著切.格瓦拉,你果真穿著一件印有格瓦拉肖像的襯衫,口中高唱足以讓交通警察吹哨子的革命戰歌,羅斯福路是我們最熟悉的道路,但這條馬路兩邊的店家和住戶需不需要我們的革命啟蒙,卻從不是我們關心的範圍,摩托車轉向景美、新店,駛往坪林的上坡道,這時你才提醒要加油了,那加油站的員工懶洋洋地說:「我們已經打烊了。」你憤然大叫,乖乖地載著我把摩托車騎回羅斯福路,油剛好夠,但我們的革命事業戛然告終,只留下格瓦拉的嘆息,卻從此昇華為我們這一代的歌。

除了這些往事,在我們嘶吼這麼多年,在候選人的造勢晚會和一年一年如是搬演的民主戲碼,同學,我們曾經許諾的改革,還是如天涯那般遙遠。

那幾年,我們對革命的嚮往還包含著追求女孩的辛酸甜蜜,如同加入酸醋的蜂蜜。同學,你在宿舍兩杯啤酒下肚,帶著膽量丟石子砸傅鐘,在黃昏前發出啄木鳥般的聲響,足以叫醒沉睡的傅斯年的靈魂,你說:「有一天,傅鐘會為我們響起。」言猶未盡,帶著醉意衝向校長室,「我要跟校長討論教育改革。」我趕緊拉住你:「回去啦,時間已經不早了。」

真的,當黃昏緊跟著來臨,像小孩不肯放鬆手的氣球,向醉月湖丟石頭,比賽誰能夠激起最多的漣漪。我們未能趕得上野百合學運,每次經過中正紀念堂,你遠遠的舉手致敬,說要紀念一個偉大但逝去的年代,在我們的年代,紀念堂廣場上遊客如織,所有的遊行和嘉年華選擇從此處出發或抵達,快步走過去驚起一大群鴿子遮蔽天空,你總是說:「啊,那是野鴿子的黃昏。」同樣的,我們也沒有趕上王尚義、殷海光或更多歷史上發光的名字。

隨後的年代,鴿子撲翅飛起,我們揮揮手,在一條道路上選擇了不同的方向,漸行漸遠。也許就像當年我們喜歡唱的那首英文老歌,我們各自聽見了不同的鼓聲,各有各的召喚。你仍然熱中左派的改革夢想,從大四起參加政治人物的助選,你的學長是當年報上的風雲人物。我則開始研究股票,大四那年一沒課,就鑽進東區的號子,政治的路線替代以長紅或長綠,背誦每支股票的漲停板,那是台灣股市起飛的年代,我的夢想是抓住經濟起飛的尾巴。我們仍在課堂間相遇,雖然你的座位常是空的,還因蹺課面臨退學,我想你會說那是革命的代價。你來邀我去吃飯喝酒,在汕頭牛肉麵悶熱的座位上吃非常鹹的大腸頭,談起那個你喜歡的女孩,你流露出專注的神情,只有這件事才能拉回你早熟的心智。每當校門口那株白流蘇開放,樹上樹下傾注著雪白般的思緒,意念紛飛,你常在樹下等著那個女孩。

當我回想到這一段情節,總在無意識間跳過,卻像是秋天從體內颼颼冷起,有人在四周撒著骨灰般的白。秋天夜晚的醉月湖,在傳言有女生跳湖殉情的那段,你帶著醉意和我狠狠地吵了一架,多年後回想,其實我們的決裂早就在預期中。你大罵:「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資本主義的小狗。」我也不示弱,經濟發展不就是台灣的命脈嗎?一股衝動隨著胃酸湧上來,直到現在我仍記得那股嘴巴裡的味道,「馬克思早就死了,你醒醒吧。」我說,「你真的以為社會主義在台灣還有市場啊。」在回憶中這段爭吵的角色如同一場不願被打擾的夢境,我們同時在夢中奔跑,向著相反的方向,在夢中,很快地就要像天涯般的遙遠,隔著一條人車蔓延的羅斯福路。

許多年後,我才看見有位插畫家的繪本,畫著一對住在台北還是哪座城市的男女出門後,一個向左走,一個總是向右,繞著噴水池也遵循著同樣的順時針方向,所以即使住在同一棟大樓,他們也絕不相遇。我在誠品書店站著翻閱那本繪本,差點以為講的是我們的故事。台北的生活就有這樣的魔力,我想你始終沒有離開台北,也許我們只在羅斯福路的兩端過著日子,天秤般的維持著左右的平衡,我們都沒有掉下去,卻也不再相遇。

過了這麼些年,我要向你道聲抱歉。醉月湖的爭吵兩天後,我猶帶著怒意,不然怎麼辦呢,你的話刺痛了我對資本主義的信仰,當我看見你喜愛的女生在白流蘇樹下等著,我過去跟她說,你不會來了,以後再也不會來了。那女孩默默地嗯了一聲,也許相信了我的故事,也許那天稍後你真的從未現身,變成了一個女孩生命裡不再出現的果陀,我走過原生樹區,穿過陽光斑點下的烏心石木和苦楝樹,台灣海桐還是一樣的站姿,我的內心茁長著報復的種子,也許日後可以在原生樹區長大成一棵樹。

我們確實曾在同學會相遇,多數的同學變了樣子,挺著發福的身材談股票孩子和工作,你來,也沒有認出是我,我報上名字,勾起十年前我們在醉月湖畔的爭吵,這一別就是十年的光陰。你淡淡地只說,「是你啊,你變胖了,頭髮也變白了。」我差點以為你要跟我推銷人壽保險,那不是同學會上最關鍵的戲碼嗎?你卻開始推銷起你的那個政黨,我聽了一會,決定放棄和你爭辯,轉頭默默走開。

直到進入二十一世紀那場最熾熱的春天,選舉如提前來到的蟬聲炒熱台北市,悶雷處處在我們心中響遍。中山足球場在幾年後將成為花博的場址,花卉和花燈將占領人們的想像,但那天,政黨辦理市議員和立委初選,我又遇見你,你眼中的走資派和我眼中無可救藥的你啊,向左走和向右走的兩人最後還是會安排相遇的情節。你那時已知道我的政黨傾向,也知道我開始幫忙另一個政黨的候選人,你淡淡說了句:「同學,我們不要這樣子,我們應該多聚聚的。」我點點頭,你揮了揮手,卻知道彼此都已難再回頭。

那個時候,遊行的隊伍往往從國父紀念館出發,攪拌旗海和口號,台北市變成了一片激烈的聲浪,進行曲的碰撞,那次是為了什麼,你站在一輛宣傳車上拿著大聲公,帶領呼口號。我牽著兒子的手向你招手,你看見我了,但幾千人圍繞在這個劇場,仁愛路已成為連結市政府和總統府間一條流動的河,所有的喉嚨都在嘶吼,所有的腳步都在移動,所有的顏色,像彩虹的分裂,迸出方寸大亂的更多的顏色。我的胸中像被一隻軍鞋踩著,坦克車的履帶軋過兩道明顯的胎記,這是我們的時代,同學,那年我們應該沒有想像過,時代會是這樣的分裂法。(上)


【最短篇】晶晶/雙打
晶晶/聯合報
他約同事打網球。

他和妻一組,他的同事和同事的女友一組。

半年後,他與同事的女友步入禮堂。他的妻也再婚,嫁給了他同事。

換了伴侶,他們依舊常一起打網球。

每次相約,四人都很樂意出席,因為他們始終不清楚自己愛的人是誰?


【回音壁】翁煙源/喪禮儀式中的戲劇與文學
翁煙源/聯合報
看完《聯副》葉國居所寫〈看齋仔〉(105年7月7日)一文,思及日前筆者的岳父剛九四高壽辭世,逢做七如同〈看齋仔〉裡的念經超渡亡魂儀式。唯今日大都已請誦經團念佛經,到了尾七,有兒子想到老人家生前一向希望喪禮要辦得熱鬧些,大概是跟漳州人一向較重喪禮習俗,在喪典做功德要請道士來才較正式的傳統觀念有關。

在鑼鼓,鈸,木魚,嗩吶及椰胡的伴奏下顯得熱鬧,除念經外,道士也一樣會演〈三藏取經〉、〈目蓮救母〉,最後才是引魂過橋。先來段扮牛頭馬面的演出,走台步,轉弄火把,其舉手投足間,似有弄車鼓又有些像宜蘭的落地掃的成分在。

宜蘭本身即是歌仔戲的發源地,是早期的移民將帶入的錦歌,逐漸融入採茶及車鼓小戲,且吸收南北管、平劇的表演體系、劇目和特技而成。

後面扮土地公的更像老歌仔戲的醜扮踏謠,相當厲害的將北台灣的地名融入他那戲謔不斷且誇張有趣的演出,並與家屬互動問答,有其平衡悲與喜、莊嚴又帶點放鬆的交互作用,似又充滿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的氣氛,應有讓喪家早些走出悲傷的情境考量。

在引魂過橋前,道士要在現場的家屬每人挑一首事先給他們過目的過橋詩,用念用吟以表示對喪者的追思,這種喪禮儀式演出具不少民間戲種及文學的成分,可惜在今日的工商文明科技下,恐會越來越式微。


  人文薈萃

「文學苗火 50年都在」─耕莘青年寫作會50周年活動
桂樨/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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