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傳出全台兩千三百多萬筆個資遭外洩，國安局也證實確有其事，外洩管道據傳來自戶政系統。事發後，內政部長徐國勇旋即請辭，代理部長花敬群則在立法院與在野黨立委幾度口角舌戰，態度惡劣。最後，才勉強承諾，在兩個月內提出報告。

這兩天，又傳出華航會員資料庫被駭，包括張忠謀、郭台銘、賴清德等人的個資都外洩。民航局調查時，華航聲稱已發函會員請他們「定期修改密碼」，以保障個資安全。言下之意，個資保護不周，都是用戶不勤於更換密碼。至於資料如何被駭，華航有何責任，都略而不提。

當初蔡政府成立數位部，為了占用這個「部」的名額，還把原先的「科技部」打回成「國科會」，一副台灣數位發展「大有為」的時代即將來臨之狀。誰料，數位部去年八月成立至今，只端出一個「點麵線平台」，讓唐鳳上台秀政績。結果，卻被民眾罵翻天。

「資安即國安」，但有了數位部，資安仍沒人管，唐鳳只管說大話。

在主席補選前的黨員座談中，激烈的砲火反映了基層的焦慮與不滿。賴清德則在首場座談就提出論文抄襲、黨內黑金和不聽基層聲音等三大敗選關鍵；最後一場座談回到台南本命區，更在黨員痛批黑金、內鬥，以及爐碴、光電、槍擊、賄選四大案的怒火中，賴清德嚴肅要求台南市長黃偉哲、六名在地立委和他一起鞠躬道歉。

但賴清德的道歉並沒有喚回黨員熱情，台南黨員投票率僅一成五、高雄更僅一成。因為，黨員座談撫慰基層挫折感的作用遠勝於一切。賴清德強調此刻團結比什麼都重要，並一再表達支持蔡總統，要民進黨成為中央執政的後盾。但民進黨敗選後只交出一份避重就輕的檢討報告，賴清德卻始終不願對民進黨千瘡百孔的結構問題明白表態。民進黨既不認錯又不改過，光是換個黨主席就想「重新出發」，未免太廉價。

賴清德在各地都聽到基層黨員抱怨地方組織不力，賴的解釋是只重視中央執政，忽視了基層組織發展。賴沒說的是，民進黨為了選票「葷素不計」，多少貪慕權錢的「社會力量」改變了民進黨樣貌，以致產生如台北市黨部的黑金力量、台南政壇的賄選怪象。要根除洗白，不是賴清德一個道歉辦得到的，民進黨必須以具體行動和黑金劃清界線，台南只是清瘡的開始。至於賴清德會不會「該辦就辦」，揮淚斬馬謖，黨內派系和社會各界都等著看。

「民主、和平、繁榮」是賴清德對民進黨的新論述。為了迴避「務實台獨工作者」的疑慮，承認「抗中保台」論是敗選因素，賴清德丟出了「和平保台」說，也成為民進黨的新口號。但面對基層質疑是否改變兩岸路線，賴清德連忙解釋他的主張和蔡總統四個堅持一樣，並沒有改變。賴清德又力斥「疑美論」，更說明他將持續蔡英文全盤倚美路線，「和平保台」只是為爭選票的飾詞，試圖化解民進黨衝突引戰的危機而已。

爭民主曾經是民進黨不容挑戰的最高指導原則，但過去百家爭鳴場面不復見。賴清德說民進黨是大鳴大放的政黨，但看看黨內對高嘉瑜、王世堅等人的批鬥場面，說明了民進黨已經難容異見，缺乏民主包容精神。做為曾挑戰過蔡英文權威的民進黨人，賴清德要如何找回民進黨的民主精神，挑戰可能更甚以往。

賴主席保證要重新擦亮「清廉勤政愛鄉土」與「綠色執政、品質保證」兩塊招牌，但民進黨檢討敷衍了事，又難容黨內異議，賴清德卻不願表態。何況要擦亮這兩塊招牌，還必須靠行政權的履踐才能實現，黨主席無法挑戰威權總統的施政方向。賴清德要如何架構新府院黨關係，既不能讓蔡感受到威脅，又要改變蔡的錯誤施政，需要極大的政治智慧與手段。以當前民進黨各派系間猜忌之深，賴清德要展現改革實績，其實挑戰重重，步步危機。

為了二○二四，民進黨當然要全力挺賴清德塑造革新形象，才能避免政權再次輪替。問題是，這次敗選□結都不願面對，民進黨光以「信賴台灣」口號要「贏回人民信任」，也太癡人說夢了。賴主席的難關才剛開始，還請小心上路。

2016年元月13日，蔡英文當選中華民國第14任總統，當選後至520宣誓就職之間，蔡英文在核心幕僚林全、何美玥、龔明鑫等陪同下，訪問了台灣具代表性企業，並且提出五大創新產業：生物醫藥、綠能科技、智慧機械、亞洲□矽谷、國防產業。沒多久團隊再加入新農業及循環經濟，合稱5+2產業創新計畫。

七年過去了，這些當時喊得震天價響的重要產業政策，到底成效如何，值得我們逐一加以檢視。

生物醫藥堪稱5+2創新產業中較具成效的項目，蔡政府為鼓勵這項產業，於2021年修正生技醫藥產業發展條例，除繼續延長十年適用之外，增加了更優惠的獎勵措施。於是生技產業如雨後春筍一般，許多新創企業於焉誕生。

拜新冠疫情全球肆虐之故，生技醫藥產業股市行情一度大漲，許多企業順利獲得增資融資及股票紅利。可惜潮水退去後，投資大眾認清究竟有多少企業具備國際市場競爭力。加上高端疫苗未受國際認可事件，國人終於明白：生物醫藥產業如同半導體，需要長時間淬鍊，沒有三四十年恐不足成氣候。

綠能科技陳義甚高，且符合國際減碳潮流，但是如同生物醫藥，技術門檻並非短時間可以輕易邁過。退而求其次，政府只好引進國外先進企業合資合作，並且開闢台南沙崙綠能園區，招商進駐。可是經過七年努力，付出上兆元代價，台灣真正的綠能國家隊仍然不具備國際競爭力，關鍵技術依舊掌握在國外企業手中，所謂台外合資，說穿了只是形式上的偽裝，而沙崙園區更是只有幾棟硬體建設，裡面的研發計畫，若以國際標準比較，乏善可陳。

智慧機械以工作母機核心程式及工業4.0進度而言，用原地踏步形容並不過分。亞洲□矽谷，這個由國發會主委龔明鑫親自主導的計畫，如果與新加坡、深圳相比較，別人大步邁前，台灣卻是一事無成。

猶記當年工研院董事長蔡清彥曾力主以新竹縣市條件：新竹科學園區+兩所頂尖大學+工研院+竹北生醫園區，實為發展亞洲□矽谷的最佳溫床，可惜政治掛帥，蔡政府依然選定桃園做為發展基地。七年過去，不妨問問桃園人，他們可有矽谷的感覺？

國防工業當初設定發展標的有三項：高級教練機、潛艦國造、資訊安全。其中高教機已試飛完成，另外兩項則仍捉襟見肘。潛艦國造的結果，核心技術如無聲划槳、深海聲納、武器系統，最終還是必須引進國外技術，台灣能做的只是船殼。

蔡政府為加強國家資訊安全，除將國軍資安單位升級為指揮部，並於去年正式成立行政院數位發展部總其成，但從最近不斷發生政府網頁慘遭中共網軍竄改，我們可以知道：台灣的資安工程仍然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與前面五項創新產業相比，新農業則更是慘不忍睹。我們除了看到因為中國卡關，台灣民眾及學生被迫強食龍膽石斑、鳳梨釋迦之外，農業每年仍然繼續災損。機械化、智慧化、科技化品種改良的新農業究竟在哪裡，恐怕要請農委會向國人清楚解釋。

相反的，我們看到新加坡的3030計畫、城市內種魚，荷蘭的植物工廠、漂浮農場，正如火如荼地開展，相較之下，讓國人覺得十分汗顏。

循環經濟則在錯誤的能源與環保政策之下，民間企業推動得非常辛苦。缺電、缺水更是產業的夢魘。

事實上，5+2創新產業因為推動不力，在媒體早已銷聲匿跡。我們做這番陳述是希望提醒所有政治人物，在做政策宣示之前，一定要廣納各方意見，做好可行性及成本效益評估，不要再見到為爭取選票的高調政策再度跳票。因為台灣經不起這些虛無飄渺的政治折磨，務實才是經濟繼續向前的不二法門。

但是對向來視民進黨為最貼近年輕選票的蘇院長可能忘了，他這種掉書袋的說詞年輕一輩可能完全聽不懂，因為現在國高中課程裡頭的歷史早就改得面目全非，對於對岸的過往幾乎已隻字不提。袁崇煥何許人也？清兵入關與袁又有何干係？相信很多年輕一輩不知道，也是民進黨主政後不想年輕人知道的，蘇院長現在反倒拿此來為自己申冤，豈不是要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況且，清兵入關前的明朝，早已危如累卵，東廠、西廠及宦官干政等樣樣俱全。如果蘇院長自比袁崇煥，那麼是否也暗示了先前國民黨指稱的網軍等側翼均是皆有其事，而且現下的民進黨真的已經把台灣搞得像清兵入關前瀕臨滅亡的處境？倘若台灣的處境真是如此不堪的話，蘇院長不下台負責，那麼難道真要蔡總統學崇禎皇帝自盡？

其實蘇院長下台也好，回家先多讀點書，別老是拿帝制時代的皇權老梗，來比喻民主時代的責任政治，沉潛之後再戰政壇也罷、就此隱歸終南也行，至少別再活在過去，不知自己生在何時。

或謂：蘇揆不過口氣大些，態度直來直往，有必要下台？《宋史》著名賢相寇準於宋太宗一朝，老要爭個是非，上級同僚，不堪其擾；太宗屢次讓官拜副宰相，與宰相呂端共掌朝政：太宗特許寇準享受宰相同等待遇，恩寵倍加。然因馮拯提報寇準擅權，又起爭執，呂端委婉地對太宗說：「寇準性格剛烈，臣等不想與之爭，恐傷國體。」寇準到場，太宗說：「若當場爭辯，空恐有損國體。」寇準不依不饒，拿出文件，續行訴冤；太宗不耐地說「老鼠麻雀，都解人意，何況人呢？」遂貶寇準於鄧州。

蘇揆乃蔡馬扁政府，在職最久的行政院長，行事幹練、有鐵腕、敢決斷，也陪台灣民眾度過新冠歲月；然隨世界疫情趨緩，與去年底執政黨選舉大敗，內閣調整的呼籲甚囂塵上，乃時過境遷之舉措，蘇揆打滾政壇超過四十年，怎毫無體認？且其對內與部屬生人事權爭議，對外與在野國會議員不假辭色，被人套上「在那叫什麼」的刻板印象；若不騰籠換鳥，怎解蔡政府執政低迷之圍？

比對上開史實，即便太宗再欣賞、再禮遇寇準，亦不許其飛揚跋扈。試問：蘇揆再英明神武，是否讓蔡總統臉上無光？何苦自比袁崇煥，是因小人構陷才下台？而蘇揆何來的底氣，自認比袁崇煥還冤？

梁任公《明季第一重要人物袁崇煥傳》引用程更生評袁督師之語：「世皆巧人，而袁公一大痴人也：不愛財、不惜死、不辭勞、不避嫌、身先士卒、同甘共苦，遍翻神州，也再無此人！」今逢蘇揆引用袁督師典故，讓大家環顧，台人風度膽略，豈望其項背？國君是否有如崇禎，敢與社稷共存亡？

我們讀史而用來引經據典，必須了解其全貌，切勿不了解背景及連結當下狀況，隨便引用，輕則牛頭不對馬嘴，重則牽扯影射，得罪人而不自知。這就像小時候老人家罵孩子：「讀書讀一半」的意思。

蘇揆長於法學卻未必通曉歷史，或情急引用徒惹笑話，不可不慎！

人類文明發展歷程，與其是遊戲的人，毋寧說是不斷創造出東西的人。從日常生活所需的東西製作開始，接著則是大自然裡並不存在的大型建築物。老祖先每天都要找尋安全的避難所，無法離開居所去遠方狩獵，因為還有家族成員要保護，為了同族可以到大平原，可以到河川旁邊建造安全保護家族的地方，人類把遊戲中的堆疊技巧，擴大、變大而轉換成巨大建築物。我們可以推想得到英國巨石陣，他們的老祖先們在工具運用、力學結構、天文學知識上的迷人之處，在當時何嘗不是一種魔力呢？

人類文明發展到今天依然存在不穩定性及脆弱性。我們的科技能力即使更為全面，面對天災與人禍還常有束手無策的窘困。尤其對於下一刻要發生的事情常常惴惴不安。法國十六世紀預言家諾斯特拉達慕斯的預言詩《百詩集》不斷被解釋，中國李淳風、袁天罡合編《推背圖》、劉伯溫《燒餅歌》歷久不衰。現代人印度阿南德、法國瞎眼龍婆的預言更是屢屢見諸媒體。

儒家將君王施政得失與大自然異相結合在一起，這是因為君王自稱天子，老天震怒，自然當兒子總得戒慎恐懼，於是透過祭天、下罪己詔這種溝通神祕力量的儀式，成為穩定政權、統治合理化的必要作為。自古以來人類處於莫可奈何之際，那股神祕力量總成為求生憑藉，中國古代的東漢黃巾之亂、元末白蓮教、清朝太平天國、台灣抗日□吧哖事件，德川幕府的天草四郎事件、聖女貞德的神蹟，大規模信仰行動與衝突成為人們無奈的出口。

民主國家透過選民的理想去選擇理想國家領導人物。選票是每一個人選擇自己理想政權的表現方式。因此，近代民主國家並沒有古代封建時期的「罪己詔」形式，但是卻有必須面對施政得失加以檢討的聲明，以及隨之改弦更張以示負責的具體作為。周成王有一篇類似罪己詔的文學小品，《詩經》〈周頌．小毖〉「予其懲 ，而毖後患。莫予荓蜂，自求辛螫。肇允彼桃蟲，拚飛維鳥。未堪家多難，予又集於蓼。」意思是說，要吸取前面教訓，免除來患。不可不留意小草、小蜂，受苦方知其害。小小鷦鷯，轉瞬變成猛禽。國家多難，我又身陷叢草當中。周成王的自省，真的比現今政治人物的反省還要真誠。

人類必須懂得自己文明的根源，乃是從大自然、宇宙學習到的文明跫音，科學家的謙卑在於面對浩瀚無垠的宇宙，政治人物必須要謙卑，在於人心微妙而瞬息萬變。（作者為亞洲大學現代美術館館長）

如果賴清德關心的是台灣的民主發展，而不是個人權位，對於深綠這種排他、獨裁、反民主的主張，應該加以斥責；或至少要規勸他們：「即使在黨內，也該允許不同聲音，這才是自由社會」。但是賴的回應等於默認：「黨內只能有一種聲音，批評民進黨就是背骨。」這和民進黨只允許一種「愛台灣」的方式，如出一轍。

民進黨是一個政治團體，目的應該是追求和支持社會的民主進步，這樣的團體如果採取威權、一言堂的運作方式，似乎和它存在的目的背道而馳。所以深綠觀點其實是民主進步的絆腳石。賴清德默許深綠「反民主」言論，證明他想的不是台灣社會的民主進步，而是二○二四的總統大位。

所有人都知道賴清德覬覦的不是黨主席，而是總統，所以上述結論似乎了無新意；但是它至少可以提醒人民：「賴清德也是一名政客」。事實上，「絕對不允許用非事實攻擊民進黨」這句話本身，就已經洩露他政客的本質。因為這句話沒有直接批評王、高，也對深綠者有所交代；他既不敢得罪深綠，也不敢得罪王、高及其支持者，他盤算的是個人選票的最大化，這就是典型政客的思維模式。

如果從言論自由的角度，「非事實」也是言論自由的一部分，「絕對不允許用非事實攻擊民進黨」的主張，也是不當壓制言論自由。十九世英國哲學家彌勒在他的經典名著《論自由》一書的第二章，論述言論表達和討論的自由時特別強調，即使言論是假的，壓制它也是錯的。因為錯誤的言論也有存在的價值，它可以使真理不會因為沒有挑戰而變成僵化的死教條；彌勒甚至認為，如果社會上只有一種主張，應該找一個「魔鬼代言人」，這樣才能維持真理的生機。

打壓王世堅、高嘉瑜等於打壓言論自由，賴清德坐視深綠蹧蹋自由民主，難道這是他追求的價值嗎？

輿論本月初批評台電的虧損與政府的非核政策脫不了干係，經濟部則忙不迭出面反駁，強調核電仍在正常使用中，虧損肇因是國際燃料價格上漲，無關非核政策。這種刻意掛一漏萬的障眼辯詞，根本禁不起檢驗。

首先，若無電價平穩基金挹注，台電營運持續虧損實際已有五年，絕非只有去年。其次，國際燃料價格上漲在俄烏戰爭前一年便已開始，開戰後則是漲幅加劇。事實上，造成台電虧損的原因不止一個，除了燃料價格，電價連續四年凍漲、再生能源躉購費率遠高於售電價格、高價汽電共生購電量增加、需量反應擴大執行等皆是不可忽視的因素。

過去幾年，電價合理化的議題不斷被提出，但執政者基於政治考量，憂心民眾支持度就此喪失，即使我國電價已是全球第三低，依舊每每以穩定物價、降低民生經濟衝擊為由，不願調漲電價。雖然經濟部在歷經八次凍漲後，終於在去年中調漲企業及用電大戶的電價，但杯水車薪無助解決台電的鉅額虧損問題。

影響所及，政府為了避免台電累積過高負債而破產，必須設法及時予以補貼，過往尚有電價平穩基金可資利用，基金耗盡後，解方非常有限。除了去年部分超徵稅收的支援，此次台電的一五○○億元增資案，也確定由經濟部全數認足。此舉結果就是不管用電量多寡，等同每位國民從口袋掏出一樣金額的錢，共同分擔台電虧損，完全無視此舉已違反使用者付費原則。

另一方面，現行能源政策的根本性問題已逐漸浮現。政府不考慮續用便宜核電，執意將其廢棄不用，並重壓發電成本高昂的燃氣電力。偏偏用以取代核電的再生能源開發不順，除了本身躉購費率接近台電平均發電成本的兩倍，更因供電量未如預期及穩定性不足的問題，迫使台電必須進一步花費鉅資增購汽電共生電力且擴增需量反應。種種原因也都在燃料成本外，加重台電的營運成本負擔。

面對台電去年與今年合計的五四六○億元虧損，經濟部該做的事不是歸咎國際燃料價格，也不是力挺台電增資；而是認真務實地檢討現行能源政策，俾能在加速再生能源開發過程中，也實質降低對於價格居高不下的化石燃料依賴。為了避免全民被迫集資救台電，除了電價必須落實合理化，向來反核的德國及比利時最近相繼延役核電，正是可資參考的政策調整方向。

台北市方面，先有市府的農曆春節春聯提辭為「兔來萬安」，十二日在消防節慶祝大會暨金龍獎頒獎典禮，現場布置有「台北萬安」字樣，很明顯的是將市長名字印上去的馬屁文化產物，當事人自作聰明，反而陷長官於不義。即使單純祝福市民「萬事平安」，也應有智慧避嫌，須知這些無聊之舉，對蔣萬安只有大大扣分，可謂愚不可及。蔣萬安雖正式提醒各局處，別再用市長的名字做文宣，嚴禁馬屁文化發生在台北市政府，未來還要以具體行動展示誠意，真正杜絕下屬倖進之心。

在桃園市方面，最近喧騰一時的是龍潭自來水爆管，影響南桃園三十三萬用戶供水，居民苦不堪言。張善政調用消防車供應緊急用水，原為以往因各種原因缺水時的標準作業，卻被批評危及正常消防整備，並對市長未能「防範於未然」大加撻伐，故意忽略供水權責單位為經濟部所轄台灣自來水公司。

而張善政於九日晚於十二點過後自行開車至現場視察水情，有議員出示當晚市長餐敘手拿紅酒照片，引出「抿酒風波」，雖然非「酒駕」，總是有違「酒後不開車」的宣導。另外當然讓人質疑，桃園市當責的公務單位，負責督導的副市長，是否未能密切掌握現況，讓市長覺得有必要自行駕車「夜奔」現場？

新竹市長高虹安於五日早上召開「新竹市立棒球場嚴重問題說明記者會」。她在會中指出，去年十二月美國職棒大聯盟場勘時，美國場務專家發現諸多問題。市府會同場務人員於今年元月四日，再次前往會勘，隨機取樣外野草皮土壤，結果發現明顯未達合約載明土壤級配要求，質疑廠商偷工減料。而當時在又在淺層土壤處，甚至發現廢棄電線，該電線旋即被工地主任拔除，似有滅證之嫌。

接著高虹安根據市府人員提供資料，指出十二億工程款中，「尾款僅剩三千萬」，也就是工程還未驗收前，已付款達百分之九十七點五，事後發現，所謂三千萬尾款，是來自體育署的補助款六億，必須等球場全面驗收完畢才會撥款，顯係烏龍。此事件如果是高虹安沒有弄清楚即對外率爾發言，自然有挫本身公信力，增加辦案困擾；但如果是內鬼誤導，則必須徹查，以絕後患。

馬屁精、懶政或內鬼，都會為所服務的單位施政者造成困擾，甚至可能「三合一」，為害更大；盡力排除是各首長當務之急，而掀出內鬼則是「重中之重」。

平心而論，國民黨以及大多數藍營政治人物面對蔣經國時，除了感謝蔣經國的貢獻外，很少能跳脫窠臼的語彙，把蔣經國和藍營所應採取的國家路線連結起來。其實，語言的貧乏反映的是思想的蒼白，也就是對於如何詮釋蔣經國的歷史遺產來鞏固和擴大核心選民，缺乏嚴肅的思考，因而形成緬懷蔣經國卻說不清蔣經國路線，讓經國牌淪為特定世代的懷舊情緒。

當然，有人會說，蔣經國清廉自持，又創造經濟奇蹟，應是藍營可以奉為神主牌的政治路線。但廉潔是個人操守，也是政治人物的根本要求，很難稱為政治路線。若把蔣經國的成就界定為以政治威權實現經濟發展，不止誤讀蔣經國的人生故事，更否定蔣經國晚年的重大貢獻。正因為蔣經國晚年對民主自由的巨大貢獻，讓蔣經國超越其同輩的鄧小平，在中國歷史樹立不可取代的獨特地位。

開啟台灣民主轉型是蔣經國留下最寶貴的政治遺產，如果不是蔣經國生前解除戒嚴和開放黨禁報禁，後來李登輝要推動國會改選，必然要面對舊體制排山倒海的壓力，台灣能否實現不流血民主轉型猶在未定之天。因此，蔣經國路線是實現民主轉型的路線，而捍衛台灣民主自由就是捍衛蔣經國路線。蔣經國的追隨者不能被蔣經國的否定者圈在反對台灣民主自由的角落，而應該成為引領台灣民主自由進程的主要力量。

進一步說，走民主自由道路無需否定中國人身分，更不必然要告別中國，這是蔣經國自陳是台灣人也是中國人，並開放大陸探親的深層意涵。面對民主化後省籍衝突可能捲土重來，結合台灣人和中國人的雙重認同為歷史記憶分歧的台灣社會提供族群團結的良方。而開放探親開啟兩岸交流，重建兩岸民間的情感連結，則為兩岸政治和解創造社會條件。放在五千年歷史脈絡下，台灣成功的民主轉型證明中國人也能擁抱民主自由的生活方式，這為兩岸擺脫治亂循環的歷史悲劇打開一條嶄新的道路。

一九八七年蔣經國的那句名言，先說「我在台灣居住、工作四十年，我是台灣人」，再說「我也是中國人」，別具深意。我認為，這既有中國人先家後國的傳統觀念，也是體認台灣是現階段實踐民主的地理範圍，更是珍惜台灣讓風雨飄搖的中華民國得以生存發展。要踐行經國遺志，也許明年蔣萬安去謁陵時，可用蔣家後代的身分，感謝台灣給蔣家先人為這塊土地奉獻的機會，相信這也是蔣經國說「我是台灣人」時，所希望表達對台灣栽培之情的深深感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