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讓回憶更美好《聖誕節從沒下過這麼多雪》
《聖誕節從沒下過這麼多雪》是法國繪者布凱爾,以聖誕節為背景創作出的溫馨小品。故事雖然單純,但獨特的手法、巧妙的鋪陳,卻緊緊抓住讀者的心。故事由12月23日,主角妮娜的自述揭開序幕。她開頭便寫道:「一整天我都自己一個人。」讓我們產生好奇,原來是好友馬丁延後探訪的日子。少了朋友陪伴,再多的假期也顯得無聊、多餘。好不容易等到24日,布凱爾不直接說「妮娜好期待」,而是描述她的動作,以起床趕快換衣服、甚至想沿著扶手滑下去,表現她內心的喜悅。
這時,故事出現了轉折──火車延誤了。滿心期待的妮娜,就像被澆了冷水,心也涼了一半。從妮娜描述的口吻,我們感受到女孩的失落。雖然窗外白茫茫的景色是如此美麗,卻讓她陷入更深的寂寞之中──因為沒人和她分享這幅美景。整個故事的氛圍,就隨著妮娜心境的轉變,從期待、等待、思念、難過,這樣不停起伏著,讓讀者為妮娜的失落感到心疼時,一邊期盼馬丁趕快到來。
在家人、好友團聚,一同分享喜悅的聖誕佳節裡,更容易觸景生情。窗外片片落下的雪花,就像妮娜思念的心情,而這下不停的雪,也正是造成馬丁延誤的主因。這樣複雜,帶點惆悵的美感,為故事添上一層詩意。細膩的布凱爾更在故事中安排許多相互呼應的橋段,像是電話鈴聲和放在聖誕樹下的禮物,強化事件的連結性,讓故事符合起、承、轉、合的結構(火車誤點→無法迎接→睡前的眼淚→樹下的小矮人)。
《聖誕節從沒下過這麼多雪》故事主要發生在12月24日當天,但是布凱爾卻將每細節掌握的恰到好處,細膩而含蓄的描繪一個女孩等待時的心情寫照。若單純以一個聖誕故事來看,結尾一句「聖誕快樂!」,便讓人感到無限溫暖,十足是個應景的故事。但若我們願意將思緒繼續延伸,布凱爾的故事委婉帶出「等候」的學問,著實是部令人回味無窮的作品。

時間不會快轉,心境卻可以改變時間的快慢
這樣讀來充滿法式氛圍的小品故事,布凱爾究竟想傳達什麼?其實,我們又何嘗不像妮娜一樣,因為期待太大而失落,等待太久而難過?考試不理想、工作績效不如預期、情人遲遲沒回電、夜深孩子仍未歸……這些生活中的瑣事,因為不如所願,造成我們累積太多負面情緒,卻沒機會能好好抒發。
生命中有太多的「不確定」,誰能料到事情會一波三折,徒增等待的時間呢?要知道,時間不能快轉,唯有心境可以改變它的快慢。下回面對無預期的「等待」,記得告訴自己:等待,會讓回憶更美好,也讓期望變成事實時,更顯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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