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VS.作家
我跟副刊跟文學獎 ◎周紘立
● 梁實秋回憶五四運動後不久,聞一多寫了篇兩多萬字的〈冬夜評論〉,這篇評論投到了《晨報副刊》,可「一等再等,未蒙刊布,幾度函詢,不得回音」,難怪梁實秋為文開頭便是:「我最初和報紙副刊發生關係是不大愉快的。」 相較梁,我跟副刊的關係幸運得多。有回逛書店時接到某大報來電通知得獎,此獎獎金是一字50元計的,視錢如命的我怎會不興奮?「你好像不是很開心?」「很開心,只是我在書店沒法尖叫。」想尖叫倒不是因為有錢拿,以我燒錢彷彿燒冥紙的速度,錢總留不住;開心的是,總算能證明「可以寫」這事。
● 文學獎成為試身手的戰場,每個評審在家拿放大鏡檢視,一個錯別字或者標點符號的失誤,都要給你扣點分,這邊商量那邊拉票的。得了陳之藩會謝天,我得了就是去跟四面佛還願,得文學獎還是得需要運氣。文學獎成為和晉身家的捷徑後,每人每年頻征戰,有人征到五、六十歲了仍樂此不疲,他的名言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究竟誰勝誰負呢?作家不好當,心臟要保持最佳狀態、不能高血壓,才能忍受被退稿的落寞與文學獎失利,這一切都與副刊有關。我不像梁實秋「記仇」,起碼這路上,不算太坎坷,我想,這樣就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