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又將到來,老爺爺每天忙進忙出的買禮物、包禮物,打算在聖誕夜時,分送給他最喜愛的孩子們。
看著老爺爺那副投入的樣子,老奶奶很不以為然,口氣酸溜溜的說:「又不是自己的小孩,幹麼對他們這麼好?」
「過節嘛!一年就這麼一次。」老爺爺笑著回答。
「哼!如果你對我也像對那些孩子一樣,做牛做馬我都毫無怨言!」老奶奶臭著臉說。
「哎!他們是小孩子嘛!妳怎麼拿自己跟小孩子比?」老爺爺一邊包禮物,一邊不以為意的說。
「那些孩子跟你又沒有任何關係,你每年花我那麼多錢買禮物送他們,我覺得很……不甘心嘛!」
「我是聖誕老公公,聖誕節到了,當然要滿足他們呀!更何況,能送禮物給別人,滿足別人的心願,這可是一種福氣呢!」
「就算要滿足他們,也不見得每個孩子都非送不可呀!」老奶奶把存摺攤在他面前,憤憤不平的說:「你看!我辛辛苦苦存了一年的錢,一下子就被你花光了!自從你開始送禮物之後,我沒買過新衣服,沒吃過大魚大肉,更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老爺爺看都沒看老奶奶一眼,淡淡的說:「哎呀!吃得飽、穿得暖,日子能過就好了,過什麼好日子嘛!我也沒買過新衣,沒吃過大餐啊,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老奶奶聽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忽然,她一個箭步衝上前,搶下老爺爺手中的禮物,說:「今年聖誕夜,你別去送禮物了!」
「我不去送禮物,孩子們會失望的!快把禮物給我!」老爺爺半命令著。
老奶奶把禮物藏到背後,耍賴般的說:「我不給你,你也別去了。今年聖誕夜……換我去!」
「妳去?」老爺爺看了老奶奶一眼,說:「半夜出門欸!冰天雪地的,很辛苦喔,妳去幹麼?」
「當然是去送禮物啊!你可以當聖誕老公公,我為什麼不能當聖誕老婆婆?」老奶奶仰著下巴,振振有詞的說:「我會仔仔細細的觀察,仔仔細細的看清楚,該送的才送,絕不會像你,每個孩子都送,浪費、濫送!」
「真的很辛苦,妳還是別去吧!」老爺爺試著說服老奶奶。
「不行!我就是要去!」老奶奶很堅決。
「妳不要去啦!」
「我偏要!」
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爭了起來,爭到吹鬍子瞪眼睛的。
後來,老奶奶心一橫,連珠砲般的舉了一大堆理由,什麼「錢都花在別人家」啦、「從沒送過我禮物」啦、「做什麼事都阻止我」啦……說到都流眼淚了!老爺爺招架不住,只好同意讓她去送禮物。
聖誕節當晚,孩子們參加完慶祝活動後,各自把襪子掛在床頭,紛紛睡去;每個孩子的臉上都帶著期待的微笑,希望聖誕老公公能送來他們最想要的禮物。
老爺爺原以為老奶奶說要去送禮物,只是氣話,鬧著玩的,想不到她竟然穿著紅色衣服、戴著紅色帽子,背著裝禮物的紅色大袋子,一副聖誕老……婆婆的裝扮,出現在他面前。
「妳……妳這套衣服哪兒來的?」老爺爺睜大眼睛問。
「你的啊!我把它改小了。」老奶奶一臉得意。
「妳真的要去送禮物?」老爺爺試探著問。
「當然!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啊?」老奶奶一本正經。
「外頭風雪這麼大,三更半夜的,路不好走,妳又沒出去送過,可千萬要小心喔!」老爺爺不放心的交代。
「知道啦!我會的。」
這時,老爺爺發現老奶奶手上提著一臺奇怪的機器,指著問:「妳帶這個東西做什麼?」
老奶奶笑了笑,賣著關子說:「這是最近我絞盡腦汁發明出來的,叫做『生活習慣放映機』,至於它的用途嘛,是……祕密。」
「生活習慣放映機」其實是老奶奶為了這次去送禮物而專程發明的,只要把這臺機器靠近熟睡的孩子身旁,螢幕上就會顯現這個孩子的日常生活習慣,不管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全都一覽無遺──她打算用這臺機器決定哪個孩子該送禮物,哪個孩子不該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