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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11/05 第4817期  訂閱/退訂看歷史報份直接訂閱

今日文選 公民館與D女士
紙漿之愛
人文薈萃 慢慢讀,詩/運氣
微意思/二則

  今日文選

公民館與D女士
黃雅歆/聯合報
也許經歷過的人會知道,沒有什麼比在災難過後(或災難之中),還能站在相同的地方、遇見相同的人更好的事了……

「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D女士問我。

所謂一起……我抬頭看見四、五位正準備離開的「老師」從門口那裡望過來。

「好啊。」我說。

D女士跟這幾位年齡逾六十的媽媽們,都是在公民館教「新住民」日文的義工。「新住民」就是從外國來到日本定居的人(不是外商派遣之類的,多半是因為婚姻關係),女性男性都有。為了幫助新住民們儘早融入日本生活,類似台灣各縣市「社教館」功能的「公民館」,就為不太懂日語的新住民免費安排了一對一日語會話課,也同時提供生活的諮詢。

公民館並不對來上課的人設限,只要目前是當地居民,都能利用這些資源。所以也有很多附近大學的留學生來上課,藉此獲得練習會話的機會。

我不是「新住民」,也不是留學生,但也來到了公民館的日語會話班。

2008年夏天第一次到東京短暫生活,安頓後不久,就想去練習日語會話了。

其實所在的大學就有「留學生中心」為外國留學生開設免費的日語課程,但我並非留學生,也不是為「衝入學考試」而來。先不說去辦公室詢問時,對方看我的身分登記就顯出了困惑……又加上每次經過開放式的日語交流空間,總看見╱聽見來自韓國與中國的「研究生」(這兩國占日本留學生人數前二名)在高談闊論,衝勁十足,總覺得無論是自己的學習「氣氛」或目標,要加入那個教室似乎有點格格不入。

一知道附近公民館有日語教室,就決定去公民館「講日語」了。

因為義工媽媽(或伯伯)們並不是專業語文老師,多半也不會其他語言,在一個半小時內就是不停的用日語聊天、說話,所以說這是「講」日語,不是「學」日語。

第一次我提早到了,站在安靜的走廊偷窺著教室,想著待會兒該如何「開場」,總是拙於社交的自己不禁心生退卻……不過時間一到,我立刻就走進去了。迎向我的就是D女士。已經在此服務多年的D女士經驗豐富,我們很順暢的聊了一個多小時。

雖然如此,最初我有點錯愕。因為感覺被「身家調查」了。D女士親切的打開話匣,問姓名、身分,到日本多久等等,這些基本問題還算尋常,接著問出生年月、出生地、學歷(包括學校名稱)、家裡住址電話(包括台灣和東京)、婚姻狀況、父母親的名字(學歷和工作)、兄弟姊妹的名字(學歷和工作)……一面問一面記錄在資料卷夾內。

我需要回答這些包括親族姓名的詳細背景資料嗎?D女士問得如此自然,似乎一點也沒有「侵犯隱私」的想法,我不禁意識到公民館也許正藉由這樣的服務,去記錄新住戶的身家背景,作為地區對於居民成分的掌握。(這是否就是建構「社區意識」或「社區約束」的基礎之一?)

我的身分很單純,而且只是短期居留,並不是來當「日本人」的,也許因為這樣,之後話題就很輕鬆。每星期我都從D女士那裡得到不少觀光的建議,譬如何時花火大會、何時有祭典。她非常喜歡美術、繪畫,知道我研讀古典文學,常常跟我討論古代山水畫或仕女圖,並推薦我去哪裡看展覽。當然也聊生活,從讀書、旅行,聊到柴米油鹽、婚姻家庭。後來才知她原本就是日本美術、繪畫的講師,難怪具備了藝術的氣質。

因為互動良好,每周上課都是愉快的。儘管如此,像邀約吃飯這種「課外」的活動還是第一次。站在門口等待的幾位「老師」,都是與台灣留學生一對一會話的義工媽媽。

除了我是首次加入,其他台灣留學生與義工媽媽老師顯然已有一段時間的熟識,有人已經順利取得知名大學的大學院(編按:相當於研究所)資格,有些則在錄取的學校之間思索取捨。我閒聊生活,提起前一陣子才被NHK收費員上門收費的事。D女士說其實日本用戶也很多人欠繳呢,因為對於這種「強迫收看」的國家電視台很不以為然,有人說根本都不看NHK,沒義務繳費,所以NHK只好經常派人出來還挨家挨戶的勸導收費,不過還是經常無功而返。

所以她笑說:「妳是外國人,又是短期居住,應該也很少看電視,其實可以不繳。」

但是同座的M太太卻正色的說:「繳是應該的啊,妳這樣很對。」D女士則覺得這樣有點「欺負不明瞭實情的外國人」之嫌,然而對方認為這是態度問題,那些不繳費的用戶本來就不對。

雖然意見分歧,不過氣氛倒還好,只是大家觀點不同。

其實聽她們討論的時候,我已經不太關心NHK的問題了,想到的卻是「國性」與「個別性」的問題。

我們在看待外國的時候,經常以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作為認識整個民族的窗口(譬如我們也經常被宣導,出國的時候行為要合宜,因為個人往往就代表著台灣的形象),這樣雖然沒錯,卻也是有盲點的。當我們用「日本人」就是這樣、「日本人」就是那樣,來描述對方的「國性」時,使用的是如何的「樣本數」呢?也許所認識的那個人,本身就具有「特殊性」也說不定,作為整體「國性」的窗口便太過武斷。

如果只接觸M太太,下了個「日本人真是奉公守法」的結論,或者只接觸D女士,就下了個「日本人也未必守規矩」的結論,不僅是「不求甚解」,也不太合適。

同樣的道理,我當然也會被當成理解台灣(人)的一個窗口吧,但這跟自己是不是「自認為可以代表」台灣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我跟日本人交談時總會說明這只是個人的想法,或者哪些才是台灣大多數的狀況等等,所以,對於那些有意或無意,在外動不動就以「台灣(人)代言者」姿態發言的台灣人,總是覺得不舒服。

比方有人跟日本人說:「台灣人」都不愛走路,走個路要他的命,跟日本不一樣(其他人我不知道,但認識我的人大都知道我很能走路,再說,這不是個別差異嗎);又說:「台灣的公車不像日本,橫衝直撞很可怕,還會出車禍咧。」(可是我在台北就是那種每天搭公車上下班,覺得既方便又順暢的人);或者:「台灣中小學老師很變態,會有很多奇怪的體罰。」(雖然新聞仍不時可見,但那並非常態)……

以上這些,都是「被武斷論述」的形象吧?大概因為如此,之後我聽到「台灣人都如何如何」、「日本人都如何如何」、「某某國人都如何如何」的武斷造句,都不免感到厭煩。

經過那次用餐,我覺得我碰到D女士是一件幸運的事。因為發現不論氣質、談吐、對應態度,都是在幾位義工媽媽裡和我最相投的。人與人之間真的很奇妙,好像相同磁場的就會自己來相見一樣。

D女士知道我只是短期住在東京,但是不知道我何時離開。我也沒有說。最後一次上課的時候,她正興致勃勃的分享著上周去上野國立美術館看畫展的心得,並幫我帶了繪畫明信片作為禮物。我拿在手裡看著,好像拿著餞別禮似的,忽然有點感傷。然後想到自己原來想帶禮物給她,又怕太過突兀而作罷,感到懊惱。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來上課了。」我說。

「這樣啊。」她很驚訝。

然後說我們應該照一張相才是,但是沒有相機,她轉身去跟另一位媽媽說,有點措手不及的樣子。

後來我託研究生幫我轉送了故宮的書畫杯墊作為禮物,D女士給我寫了手機簡訊:「謝謝妳送我這麼棒的禮物,將成為我最好的紀念。儘管上課時間短暫,但每次都是快樂的星期六。未來有機會的話,請妳再來,我們一定要再見面。」

我們不一定能再見,我想我和D女士心裡都知道。

2011年我再度回到舊地進行短期研究,心想著安頓後再去公民館看看D女士還在不在。卻未料才安頓隨即遇上311強震,很多事情說不上開始也說不上接續。雖然最後仍然留在東京,但我沒有再回到公民館。

準備結案演講的時候,我騎車穿過校區,在東校區的門口迎面看見了D女士。她依然衣裝合宜,妝髮整齊,一手拿著絲扇,一手用手絹按擦著因初夏高溫曬出的汗珠。

我們意外見面了。我心裡一愣。

「啊,妳是……」她說。「對,我是。」我說。「上課?」她說。「嗯嗯,妳也是?」我說。綠燈亮了,兩個人就這樣話語平淡、互相傻笑的匆匆錯身了。這不僅是三年後的久違,也是災後的「久違」。但就算是這樣的匆匆、僅是這樣的匆匆也沒關係!

也許經歷過的人會知道,沒有什麼比在災難過後(或災難之中),還能站在相同的地方、遇見相同的人更好的事了。


紙漿之愛
祁立峰/聯合報
即便出版業原本就是中文系畢業的內建選項,像無由分歧的水道或作弊的抓鬮,但一直到這幾年出了書,認識了幾個出版界的長輩朋友,我才體貼了當代出版的複雜機巧──而此前我對出版的印象,還停留在清代李漁因受盜印困擾而自行創業,或寫《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的吳趼人當起小說月報主撰述的時代。

關於製版、裝禎、行銷,以至於藝文圈視若阿堵的庸俗財務報表,或通路倉儲成本折扣……剛認識時都不喫煙火、身處迷濛菸圈光暈的編輯、企畫,一談起這銷售成績,搖身成了撥算盤的掌櫃。文藝與利潤,或夢想與現實,猶如來福槍膛線那般高速旋轉咬榫出同一性。

啊,原來。眼下這年代的寫作,早已不適用過去作者完稿、閉門傳語,坐等洛陽紙貴的古典時期黃道法則了。

然而,這諸多紛紜環節其中最讓我意外的就是「清庫存」這檔事。原來賣不掉的書過了一年或兩年,出版單位即有權將之進行銷毀。因為考量與其賤價,清除庫存反而最敷成本。然而它實際上怎麼運作呢?一本本丟進碎紙機製成再生紙?或像電影《無間道》──將一整箱未開封新簇簇的書如古柯鹼如白粉那般全給扔進海裡?

原本「庫存」並不如字面的意義,它們只會待在倉庫裡一下子,接著就消失了,像不曾存在過。空蕩而霉斑的倉庫搬來新的庫存書,再待上一陣子。

在電影《鬼域》中,李心潔飾演一個寫不出新作的小說家,忽爾她被帶進了硬幣另一面的詭譎空間,直到最後,她才發現這座鬼域正是由那些被她創作出來、隨即又被捨棄的良窳故事構成。這些故事充滿怨恨,卻無由遂行。宮部美幸小說《英雄之書》裡,所有創作過故事的「織者」都必須成為無名僧,推動著「咎之大輪」以贖他們妄造故事(製造庫存?)的罪愆。

這些簡直就是「藏諸名山」的另一種複寫──那些疊上誠品、金石堂書櫃,很快又撤掉的書,好似從來沒有存在過。那些字行間的靈光,在從來沒有被人閱讀過的狀態下就此消失了。

這對讀者來說哪有什麼?過兩個星期踅書店,又是一番新書氣象。書腰炫曜、書封斑斕。但對於這一道產業線、輸送履帶的參與者而言,這會有多沉痛?我聽聞不少編輯說喜歡親自去印書場看樣書,看著一張張白紙送進機器,噴出來的瞬間就印滿了墨黑字。而自己有機會去看庫存銷毀嗎?看那些竭精殫慮、腸思枯竭的詞句,看由主編、美編、企畫,每道細節工法都微觀調控、斟酌的「作品」,終化為紙漿,然後想起曹丕文論裡最反諷的句子──「文章乃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

曹丕這句話有其語境,事實上,大部分的古典文學作家都不認為寫作是多崇高的使命,更不能作為職業。寫作來自於現實生活,所以詩歌多半描繪日常的苦難與奔波,或自然物色不經意的確幸──像自耕農的陶淵明、幾經流寓的杜甫,以及為了親歷山水而荒廢政務的謝靈運。

然而他們有想過自己的作品,在未曾閱讀前就這麼死去,且汁漿無存嗎?文學史告訴我們,經典固著前瀰漫著競爭與妥協。然載負於知識、歷史、文明存續的這座雄偉飛行船,難道就要如除名的星球那樣隨手勾銷?

最後我們大概只能這麼蒙著頭繼續寫。在圖騰毀絕、末日到臨之昨日,在最後一張書頁打成汁漿為止。人生何其難又何其美,逞強與執念才降生為真正的創作者。善感、脆弱,又那麼虛張聲勢、那麼一往情深。


  人文薈萃

慢慢讀,詩/運氣
非馬/聯合報
那純然是我的運氣
一大早拉開窗簾
便看到兩隻松鼠
在陽光亮麗的白雪上追逐嬉戲
死寂了一整個冬天的後院
終於又有了生氣

那純然是牠們的運氣
剛從昏睡的黑洞裡爬出來
便有一雙閃光的眼睛
在拉開的窗簾後面出現
將牠們的活潑天真
一一捕捉下來
並把牠們短暫的探險
寫成了一首詩


微意思/二則
李進文/聯合報
光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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